许尧对不起。”
“没礼貌的小鬼，要叫姐姐，”许尧捂着自己抱着纱布的手臂，笑道，“你叫姐姐我就说‘没关系’。”
然后她看见眼前的臭小鬼抽了抽鼻子，弱弱地说，“姐姐，对不起。”
也是那个时候开始，许尧才开始觉得，有个小鬼做自己妹妹，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许尧挑的西餐厅离家里很近，过个五分钟就开到了。
程栩从车上下来，当即感受到了冬日的寒风入骨。
许尧看着他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和西装裤，便顺手把自己的羊毛围巾递过了他，程栩围上围巾，站在路边看她停车。
她熟练地把车倒进了餐厅车位，然后下车关了门走到他身侧，说道“走吧。”
程栩看着眼前这家餐厅，墙壁上是浓密的爬山虎，硅藻泥的墙面，很有西式花园的宏大感。
进门是暖色调的暗光，橙黄色和昏黑相结合，意境很美。
他捂着围巾，走在许尧的后面，静静地看着她找了个窗边的位子坐下。
许尧见他站在走道里像个雕塑，在窗边笑着和他招手说，“老师快过来坐。”
——一如几年前在学校食堂的时候一样。
许尧像是一枝灿烂明媚的花，笑容绽放在阳光溢彩的春天。
许尧问他想吃什么，他看了一会黑色牛皮封面的菜单上花体字写的菜品，似乎是纠结了一会，然后还是把菜单递给了她说，“挑你喜欢的吧，帮我点一样的就行。”
许尧给两个人都点了一份五分熟的原切菲力牛排，加黑松露汁，然后点了两例奶油浓汤，两份熔岩蛋糕配冰淇淋。
程栩只是静静看着她点菜，一只手放在胸前，撑在桌上，一只手磨拭着服务员送上来的咖啡。她点菜时礼貌而优雅，像是一只伸长脖颈在湖水中徜徉的白天鹅一般。
他的眼神透澈而明亮，许尧末了问“老师，还有别的想吃的吗？”
程栩摇了摇头，笑道“再点老师就吃不下了。”
然后许尧轻声和服务员说，“就先这些吧。”
店里放着首极富旋律感的古典音乐，许尧伴随着音乐，开始向他说起那些他没听到的大学生活的趣事，她的面容在暖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精致。
“我们学校的宿管阿姨只对男生好，对女生太严了，过了时间就锁门”
“上次我和知知去烧烤摊，回去的时候离门禁时间只过了一分钟，她都不肯放我们进去”
“我大学选的心理课要做问卷调查，每次都是往一个群里发几十个红包才有人帮忙”
“还好红包里一般只有两分钱，不过好像效率高多了”
“我现在的室友都不肯帮我带快递了，他们嫌弃我快递太多”
“其实我也就只有‘一’个快递啦，一亿的yi哈哈哈”
许尧就这样一直在说，程栩一直在听，安静地当一个偶尔附和两句的优秀聆听者。
他似乎很喜欢听她讲这些有的没的，高中的时候就是。
许尧高中就是个唠叨鬼，整天有讲不完的话要和身边的同学说。
听多了大家都觉得腻味了，偶尔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她。
只有程栩似乎真的很喜欢听她唠叨。
每次中午吃完饭，他就会抽十分钟时间陪许尧在操场上散步。
这十分钟里，许尧就跟在他身边，一边走路一边和他分享发生的趣事。
什么隔壁班的班长和班花谈恋爱，谁给谁表白被拒绝了，谁在班主任的课上被拉出去罚站了
似乎她一张口，就是滔滔不绝的小道消息和娱乐资讯。
当然，偶尔她也会讲讲自己，发的朋友圈评论区有多搞笑，妹妹为什么又和她吵架之类的。
所以，当在车上程栩问起“那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