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纤纤这一番话,我无奈叹了口气,想了想方道:“纤纤,我六岁那年家乡遭逢战火,我父亲被魏人重伤致死,母亲带着我一路南下,想要去投奔京城的舅舅。可谁知母亲又在路上染了病,而我在去请大夫的路上遇到了流寇,是爹爹他忽然出现救下了我。“
“母亲她的病因拖了太久,大夫们都已束手无策。母亲临终前将我托付给了爹爹。爹爹说他的未婚妻子在战火中故去了,也许是上天垂怜,他无意间救下的我,竟与他的未婚妻长得有几分相似。”
“爹爹对母亲保证,他会将我当成他与婉茹姨的亲生女儿一般,将我抚养长大。后来,母亲去后,爹爹便带着我一路南下,最终定居在了苍翠山中。”
纤纤不明白我为何突然提起这段往事,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我抬手制止。
我继续道:“爹爹在山中建了一处小木屋,对外的身份便是一名独自带着女儿的猎户。因我年幼畏寒,爹爹还在山下镇上置了一处宅院,天冷时我们便住在镇上。”
“所以年幼的我只有住在镇上之时,方能与邻家的孩子们玩耍一会。大多时候,我还是自己一人练功、看书。”
“我今日见了你,只觉得一见如故,十分投契。想到日后进了京城,能有你在旁陪伴,我心中也十分高兴。”
“所以,言姐姐你真的没有恼了我!”纤纤欣喜道。
“纤纤,我当然没有恼了你。只是,关于那个婚约,我希望你日后莫要再提了!”
纤纤眼珠转了转,笑嘻嘻道“言姐姐,你害羞了,是不是?”
我在心中长叹一声,摇了摇头“纤纤,我想你应知道,我爹爹他是为何与家人不睦,以致近十年来都不曾回京。”
纤纤点头“我听说是因为杨叔叔的婚事。”
“是啊!爹爹他自己便是前车之鉴,所以,他又怎会让我去履行这样一个多年前的旧日之约呢?”我顿了一下接着道:“其实我私下里想,爹爹与元伯伯当年这话,也许不过是戏言罢了!”
纤纤摇头如拨浪鼓“不会的!这可是儿女婚姻大事,怎能戏言呢?”她皱了皱眉凑近我“言姐姐,你是不喜欢我哥哥么?”
我心中哀叹,耐着性子解释道“纤纤,你仔细想一想。我只是爹爹养女,杨家也并未认可我的身份。子绰哥哥他是你们元家嫡孙,身份贵重,怎能娶我这等出身山野的女子?”
“言姐姐!”纤纤颇不赞同地大声道:“你怎能如此妄自菲薄?”
“纤纤!”我握住纤纤的手,推心置腹道“你听我将话说完!爹爹他离京十年,忽然回京,身边还带回一个养女,京中贵胄定然会对此议论纷纷。”
“而我们这十年来隐居山林之事,也必然会为人所知。你生长于京城,应比我明白,那些高门大户定然是瞧不上我这等出身的。”
“当然我既随爹爹进京,便不会在乎他人所想。只是,若是让他们知道那婚约之事,必然会对子绰哥哥有所影响,我不想子绰哥哥因我而被人妄加议论。更不想因为我而阻了子绰哥哥日后的好姻缘。所以,纤纤,你要答应我,关于那婚约日后再不要提起了!”
纤纤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言姐姐,你这样说,我听的心中好生难过!”
我安慰的拍拍她肩膀“你放心,他们那些人如何想,我是然不在乎的!更何况,如今我有了纤纤这样好的妹妹,早已心满意足了!”
纤纤依然愁眉不展“言姐姐,不瞒你说,哥哥他已到了说亲的年纪,母亲也在暗中为他张罗此事。可是,我冷眼瞧着,那些名门闺秀,没一人能入了哥哥的眼。反倒是有好些人暗地里惦记哥哥,尤其是那个汪粲真,总是千方百计地向我打听哥哥,我都从不睬她!我偷偷问过哥哥,结果你猜怎样?哥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