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初站在二楼卧室的阳台前,风缓缓地飘,她的发丝轻轻迎着,恍惚之间,却很想一头扎下去。
十几米的高空,足以结束这可怕的一切。
门开了。
她转头望向那个男人,那个她爱惨了,却也恨死了的男人。
他们曾亲密无间,可如今,她的眼神,空洞、冷漠、决绝,曾经那份独一无二的爱意,已不复存在。
明明她就在他的面前,活生生,两人之间却隔了好几个世纪那么远。
安少祈没端稳手上的餐盘,牛奶果汁撒了一地,他疾步走过去抓住女人的手腕。
她扯了两下,没扯开,笑语,“那么紧张,难不成你以为我要跳楼?”
“你要寻死,也别弄脏了我的地。”
他不是紧张,是害怕,往后余生,他要照看这个女人的安危,可能会一直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可是他愿意,他愿意战战兢兢地活着,只要活在楚夏初的身边。
夜凛洵闹着要带付濛去环岛游,付濛便拖着也兴致不高的安馨一到去,别墅里,除了安少祈和楚夏初,只剩下程司澈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书。
现在闲杂人等(指夜凛洵)不在,他对兄弟掏窝心子说,“阿澈,我的心好痛。”
“去睡一觉。”
他的脸色很苍白,从昨日见到安少祈时,他的精神状态就很差,程司澈以为他没休息好,其实自见到楚夏初的那天起,他便再也没有入睡。
算一算,两天两夜没有合眼。
眼泪从眼角顺着光洁的脸颊滴下,他笑着说,“阿澈,我这不是活过来了。”
心是痛的,不就代表着,有了知觉。
“药还在吃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利培酮的药,取了两粒,刚想吃,却甩手扔进了垃圾桶,“我这样挺好的。”
他害怕,楚夏初的出现,也许只是他的幻觉,楚夏初根本就没有复活。
程司澈从垃圾桶里将药瓶捡起,又将桌上的水杯递给他,命令的口吻,“吃了。”
“你别管我。”
三人环岛环了一半,付濛突然想起来今天有线上的班会课,期末成绩还没打下来,她不能旷课。
夜凛洵将车速提到最大,赶在十一点回来。
一回到别墅,付濛火急火燎地打开班级群,还算赶的上。
这岛的信号太弱,外面根本不能上网,就算在这里,也只有两格,偶尔会跳出一格。
听着视频里断断续续的声音,终于艰难开完本学期最后一次班会。
付濛伸着懒腰打开房间的门,打算出去觅食,正撞上端着餐盘上楼来的安少祈。
“少祈哥。”
“濛濛,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说。”
“帮我把午餐端给她,她没吃早饭。”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