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司澈靠在门框上,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有吗?”
她已经说的很小声了……
“是不是打扰你工作啦,我不讲话了。”
他看了一眼电视屏,“看什么?”
“我睡不着,随便看看。”
他走了过来,坐在付濛的身边,无言,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付濛正想本能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一想起他们已经离异的关系,还是算了。
这一夜,程司澈坐着睡觉,付濛躺着看电视,谁也不理谁,谁也不离开,就这样、无声的,直到天亮。
天空乌糟糟,灰朦朦,好像不想苏醒的样子。
往年的这一天,都是绵绵细雨,从无例外,而今年,雨下的特别大。
黑衣、黑帽,她的脸上,没有笑容。
“濛濛,该出发了。”
付濛在花房里,减了一支开的正盛的黄郁金,用花纱纸细心地包裹好,挽着程司澈的胳膊,出了家门。
流愿墓地
他们来的很早,随后安馨和路明来了。
石碑照片上的人,是楚夏初,她的生命,停在五年前的一场意外中,而后,活在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回忆里
活在了……安少祈的心头上……永远。
如往常的一样,她的忌日,他不会来。
付濛曾悄悄问过安馨,安少祈是否真的一次都没来看过她吗?
安馨说,他说,楚夏初没死,如果真的死了,那她就是个没良心的坏女人,他凭什么要去看。
他用所谓的花心、所谓的忘记,来掩饰着,埋藏着,对楚夏初的爱。
但在他们这群知道他过往的人面前,无疑暴露的彻彻底底。
“夏夏……我们来了。”
“夏夏,你在那边还好吗?”
一阵静默,空旷的墓园,朝他们走来一个身型熟悉的男人。
男人撑着一把黑伞,阔步走了过来,手里捧了一束黄色的郁金香,熟悉的声音响起,“别来无恙。”
他的目光停在了付濛的身上。
夜凛洵……
这个令付濛害怕的男人,回来了。
付濛震惊到甚至都忘了自己与程司澈同撑一把伞,往后倒退了一步,踩到他的皮鞋上,整个人往后倒去。
程司澈长臂一伸,搂着她的细腰,将她接住,停在她腰间的手便再也没有离开,温柔以道,“濛濛,小心点。”
——签到成功!
付濛该死的……签到!
弄得她好没面子。
“谢谢阿澈。”
后,又是一阵沉默无声。
安馨试图打破僵局,说,“凛洵,没想到你不声不响地回国啦。”
夜凛洵略过安馨,走到付濛的面前,“小雨,我回来了。”
十岁前,在她还没改名前,在她还叫温雨濛时,小雨这个称呼,是他一个人的专属。
但自从三年前,在她和程司澈的婚礼上,那场荒诞的闹剧过后,夜凛洵便自此消失在他们的生活中了。
付濛礼貌地说,“洵,欢迎回来。”
“好啊,”他低头,注视着她的脸,“那你打算如何欢迎我?”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