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班里同学自习后一起去吃饭，正好到下课。
跟着人群从教学楼涌出来，大多是稚嫩的面孔。
路两旁站着发传单的学生，又到了社团和学生会纳新的时候。不同的年纪，真是不同的心态。
大一跃跃欲试，充满好奇；大二在路上接过同学发的传单，开玩笑说句“谢谢学姐”；大三跟站在宣传队伍后面指挥的同学打招呼；大四，匆匆走过，一脸漠然。
“前两天，聂扬在羽毛球场，正要走的时候，一个女生跑过来问‘要不要加入羽毛球社团，可以一起约着打羽毛球’。然后聂扬说‘我大四了’。那个女生‘哦’了一声就走了。还有一次，聂扬出自习室，又有一个女生追出来，问‘你也考研吗？要不要组成研友呀？’聂扬说‘我是陪朋友过来自习的。’”雨彤说。
宋萌心竖起大拇指说“果然直男。”
我暗暗想，现在的女生都这么大胆的吗？聂扬确实长得很帅，个子也很高，而且是羽毛球健将。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和宋萌心、雨彤一起吃饭。大学一般，一个宿舍构成一个团体，我和龟哥是一个团体，宋萌心和雨彤也是如此。
我们一路上到食堂三楼，一层爆满，二层满，三层未满，但是队伍非常长。
排到我们的时候只有两样菜，芹菜和香菇鸡块。
三个人吃着一样的菜，我只管低头吃饭，不知道说些什么，她们抛出话题我就接一下。
下午听讲座，我最不喜欢听讲座，感兴趣的还行。主讲人说自己的经验和推荐，我觉得很不错，但是不感兴趣。
我需要的不一定是我想要的或者感兴趣的。
一边听着，写会儿数学题，做会儿编程题，刚抬头就听到老师对着正在做讲座的人力资源的主管问“所以，您觉得综合类院校的语言专业学生要比纯语言类院校的学生相对好一些吗？”
当时只顾着感慨，老师的问题怎么这么犀利。感觉主管并没有正面回答。
下课后跟宋轩聊天时，宋轩说“我觉得主管的回复也很犀利，她的意思不就是感觉综合类的学校。”
我看着宋轩，这个我们班中的佼佼者，大一大二综测保持全年级第一，大三出国留学，毫无悬念地拿到保研名额。但是听说今天早上被申请的学校拒绝。
“刚才我们还在群里聊，当初的成绩也能进个差不多985，211，双一流大学。明明成绩不比那些学校的学生差，可是到现在却受到这种对待。聂扬说，他如果没来这所学校，估计就在深圳大学学核工程；我如果没来这所学校，就去学化学了。”
我心里想，如果当初没被提前批录取，我估计在郑大学临床医学。但是，生活没有如果。
“唉，没办法，你加油考研吧。我去找辅导员沟通心理了。”宋轩脸色凝重。
“保研加油，等着你的好消息。”
“其实差不多都确定了，去不了想去的，剩下的也都差不多。因为今年疫情，不用跑到学校去参加夏令营，而且能参加很多个。所以竞争很激烈，我其实被很多学校都拒绝了。你的学校是双非，即使你综测第一那又怎样。”
“出国经历也不看的吗？”
“不看。暑假那段，感觉特别挫败。唉，你好好加油。走了。”宋轩背着她可爱的大书包离开了教室。
晚上看到老师在群里发了一长串消息，是关于讲座上的感触。他觉得很悲哀，作为教师很难在塑造学生的属性和鼓励学生的人性方面找到平衡。考核越来越倾向于经过学校这层筛选，虽然成绩不能代表一切，但是它却在晋升路上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学校变成了加工厂，学生变成了产品。社会利益运作本就追求高效益，说到底就是个供需关系。如果你觉得这个世界太没有人情味儿，也许是对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