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叶子回答“有娘亲、妹妹。”
楚楚上前敲门,开门的是大叶子的娘。
“娘亲,这些是救我的好心人。”大叶子说道。
妇人感激地说“谢谢,谢谢,快进来坐坐。”
很奇怪,妇人看见大叶子的伤好像并不意外。
他们进屋之后,才发现大叶子家真的是贫无立锥之地,家里就两张床,三个木凳子,一张方桌。厨房是用竹条编成的篱笆隔开的小隔间,篱笆又黑又破。
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不停咳嗽的小女孩,应该就是大叶子的妹妹了。
苏菀走近去看,小女孩面色苍白,瘦骨嶙峋,显然是病了很久。
原来大叶子家这么贫穷,妹妹又病重,也难怪他去偷烧饼,想来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云生将大叶子放在另一张床上,说“你好好养伤。”
楚楚把大叶子的药放在了桌子上,“这些是大叶子的药,每日服用两次,他的伤就会慢慢好起来。”
叶母一直在道谢。
大叶子掏出烧饼,“娘,你吃。”
叶母看着满身是伤的儿子,颤颤巍巍地接过烧饼,转过头去抹眼泪。
“让你们见笑了。”妇人擦了擦眼泪说,“原本我们一家四口的生活虽称不上富有,倒也算衣食无忧,孩子他爹努力挣钱养家,大叶子在学堂里读书。后来朝廷征兵,孩子他爹去打仗,三年前战死,家里的顶梁柱没有了,这日子过得很是艰难。之前我还在附近做点零工赚些钱,后来他们嫌我做工慢,都不找我了。没有了生活来源,就只能靠有些好心的街坊邻居接济和变卖家里的东西换钱,家里的东西已经卖光了,我们这一家三口,吃了上顿没下顿,小叶子已经病了一个多月了,一直没钱找大夫,不知道这苦命的孩子还能活多久……”
她说着说着情不自控,泪如雨下。
他们听的人也很难受。苏菀从未接触过这样的家庭,心里十分同情,听闻大叶子的爹是战死的,心下疑惑。
苏菀问道“大娘,按理说官府每月都会给战死的士兵家属物资救济,你们家没有吗?”
妇人摇了摇头,“就刚开始的三个月发了点,之后都没有,说是朝廷规定只发三个月的。”
她记得爹爹来看她的时候跟她讲了很多事,关于战争的、民生的,她记得很清楚,对于战死者的家属,家里没有成年男子又生活困难的,每月都有接济物资;有成年男子的会安排做工,保证有稳定的生活来源。爹爹每每谈起战死的将士,都颇为触动,“战士们因保卫国家而死,自然要照顾好他们的家人。”
妇人又道“我们也不了解朝廷的规定,官府说只发三个月,我们也不敢多问。”
三人都十分同情大叶子一家人,苏菀掏出钱袋,放在妇人手上,“大娘,这些钱你收下,为小叶子找个大夫,你们家的事,我会帮你们问清楚的。”
妇人有些不好意思,想拒收苏菀的钱,又回头看了看躺着的两个孩子,一个病重,一个浑身是伤,沉默地收下了钱。
三人离开后开始讨论起来大叶子一家的情况。
云生说“大叶子的娘看到他受伤并不惊讶,仿佛早已习惯,看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苏菀点头,“我也注意到了。”
楚楚提议,“咱们以后下山就来看看他们吧,给他们带点东西。”
云生和苏菀都赞成。
苏菀说“我要写信告诉爹爹,一定是银州的贪官把朝廷的救济物资扣下来中饱私囊了!此事的受害者肯定不止大叶子一家,一定要彻查。”
楚楚说“若能查清,下发之前扣下的东西,大叶子一家会好过许多。”
云生说“我看小叶子病得不轻,气息很弱,唉……”
银州,青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