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到名的长孙铭即刻起身,面上羞赧道“回父皇,是、是儿臣作的一幅画。”
他说完令人抬上来,只见一面人高的画架摆放正中,长孙铭亲自走过去,揭开红布。
幕布扯落,登时一副挽弓射雕的图画显露出来。
那画面上,端绪帝身着金甲,手挽长弓,对准天上一只野雕拉满弓箭,气势磅礴,有气吞山河的架势。
端绪帝眼睛一亮,霍然起身“好!”
他这一赞,下面也齐声附和。
云韶微微眯眼,突然想起上林苑围猎的事儿。那时候端绪帝轻装简行,瞒过众人狩猎,才给刺客机会,现在看来,他们这位真龙天子真有一颗尚武的心,只是碍于身份种种不得释放,太子这幅画,正好迎合了他的喜好。
“太子,画得好!朕要赏你万两黄金!”
“谢父皇!”
端绪帝龙颜大悦,众臣跟着道贺。
这时容倦已经入席,坐在长孙钺身边。
长孙钺是个硬汉,对刚才受伤绝口不提,他瞅瞅容倦,道“你真备了礼?”依他对这位堂兄弟的了解,容倦绝对不是个会讨好媚上的人。而且他对皇帝的感情很复杂,与其说孺慕,更多是道不明的复杂,所以长孙钺才不信他会准备什么贺礼。
容倦瞥了一眼没有回答,目光在他右肩停滞两秒,不经意道“伤得如何。”
长孙钺冷哼“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一点小伤罢了。”语毕拍肩证明,结果一拳下去龇牙咧嘴。
容倦轻嗤了声。
长孙钺红着脸道“那、那什么,真不碍事……”他还嘴硬呢,容倦淡淡打断,“谁下的手。”
四皇子神色微凛,正色“不知道……当时太突然了,完全没防备,就觉右肩剧痛,便倒了地。”
容倦对这答案也不意外,低头浅饮一口,说道“沈秋声。”
“沈秋声?是他?他不是太子的人吗?”长孙钺惊道,太子为何要这么做,他跟老九斗得死去活来,不正合他意吗?这又是什么路数。以他的脑子是想不明白的,长孙钰挠挠后脑,突然想起另一事来,“不对,你是怎么知道的,当时你又不在。”
容倦斜睨一眼,似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的视线在席间饮酒的沈秋声身上一扫而过,而后抬眸,望向上首处的太子。
不,沈秋声不是太子的人。
他的背后,另有主子。
“公子。”墨白悄无声息的来到容倦身边,恭敬递上一个锦盒。
长孙钺好奇道“这又是什么,你的贺礼?”
容倦翻手把锦盒收入袖中,长孙钺不死心追问“到底是什么,快告诉我!”
容倦唇角轻勾,朝着方台中央努努下颚“你该在意的,在那边。”
长孙钺一看,原来到老九献礼了。
长孙钰捧着一叠纸册,递给王德海,王德海马上将这些呈上。
端绪帝随手翻两页,点了点头,长孙钰道“这是儿臣抄默的佛经,共十册,替父皇祈福。”
他刚说完长孙钺“噗”的笑出来,抄默佛经十册,鬼才信呢,醉仙楼至今才几天,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写不完。可惜端绪帝不知道醉仙楼的事儿,还对这儿子的孝心颇为感动“好,老九,你也是个好样的,朕也赏,不过这赏嘛,还是留着让你母后告诉你吧。”
长孙钰心中疑惑,面上恭敬谢恩。
“老四,你的呢。”端绪帝随口一问,长孙钺只得硬着头皮把现找的一堆珠宝献上去。
那都是些平平无奇的东西,端绪帝说了两句场面话,也没多在意。
长孙钺碰到老九得意的眼神,又气又无奈,没办法啊,谁叫那只虎皮鹦鹉没献成,当然,没献成是好的,否则那鹦鹉说出大不敬的话,死罪都难逃。
想到虎皮鹦鹉,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