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麦先被推了出来,还没醒过来。
白束坐在病床边,有些心绪不平,医生的话还在脑海中一句句闪过。
“简南!”乔麦惊呼一声,睁开双眼,整个人弹坐起来。
“他还在抢救。”白束平静地告诉她。
“我去看看他。”她一把拔掉手上输液的针管,着急地下床,连鞋子也没有穿。
就在针管被拔出的一霎那,她手上,鲜血一点点往外流。
“乔麦!”白束急忙拉住她,把她拽回病床上,按了护士铃。
“我不想他死,你明不明白。”她跌坐在地上,流下眼泪。
“医生在,你现在冲过去能干什么?”她质问道,说完这句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你都快死了,还管他。”
“你知道了。”
“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之前了,现在怎么样?我还能活多久?”她并不在意地问道。
白束心里错综复杂,陷入沉默。
护士走了进来,把乔麦扶上床,帮她止住血,重新挂上盐水,又出去了。
“还有多久?你说吧。”
“两个月。”这是医生告诉她的具体时间。
“够了。”她安然一笑,“比我预想的多。”
“我帮你找医生。”她说。
乔麦立马拒绝:“我欠你太多了,谢谢你,不需要。”
“……”
“你能帮我个忙吗?”
“你说。”
“如果他不再找你的麻烦,求你放过他,可以吗?”
白束再清楚不过这个“他”指的是谁。
“你先休息。”她不回答,背过身,走了出去。
她坐在门口的座椅上,撑着头,想事情,江一辰买东西回来,递给她一块面包,轻抚她的头。
“吃点东西。”他坐到她旁边。
“我心里很乱。”她接过面包,递到嘴边,却没胃口。
“你不想她死,即使她骗过你,帮别人伤害过你。”江一辰把东西放到旁边,直接了当地戳穿她的心事。
“我应该讨厌她的,但是她要死了,我只想哭。她做事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胆子很小,很容易脸红,自尊心也强,但是她现在总是为了简南的事,低声下气地求我,我看着很难受。”
“你已经做了你做的,剩下的只有尊重她的选择,她想要什么她最清楚,她愿意付出,就遵从她的意愿。”
“我觉得我在冷眼旁观。”
“别想太多,白束。”
白束深深叹了一口气,把头压到他的肩头,打不起精神。
她想起很多关于乔麦的事情,现在的,以前的。在她得知乔麦只能活两个月之前,她总不明白她原先说过的蜉蝣背后潜藏的深意,也不明白她说的“最后一次机会”指的是什么。
现在她懂了,乔麦就像一只飞蛾,她渺小而顽强,用最后一点生命,毫无顾忌地扑向足以焚毁她的亮光。
那束亮光是简南。
而白束充当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旁观者,只能无奈地看着她为了获取那一点点温暖,如何地反抗、挣扎。
她没有权利,剥夺她爱人的权利,命令她不去爱简南。
爱是什么,她也不明白。
但是,如果现在有人拿着刀,威胁她离开江一辰,命令她不爱江一辰,她根本做不到,乔麦大概也正是这样的心情。
过去两个小时,简南从抢救室被推出来了。
医生说,水果刀稍稍偏离了心脏的要害处,经过抢救和治疗,他已经脱离了危险,需要安心静养,不能再受刺激。
简淑媛红着眼,感激地对医生说了一遍又一遍谢谢,她有些失态,但总算松了一口气。
护士把人推到病房,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