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外面打起了雷,不一会雨便如约而至,沙沙下起来。
余久久辗转难眠,刺耳的手机铃声在雷雨交加的夜里显得尤其突兀,像一个魔咒,吓得她一激灵。
她盯着屏幕亮了又暗,直到最后完全熄灭才后知后觉伸手去拿,她不知道是怎么打过去的,熟悉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几乎下意识想要挂断。
“久久,是我!”容恩像是有心灵感应,抢先开口。余久久握着手机指尖泛白。
“我以为你打算不理我了。”那头的容恩自嘲的轻笑。
“……”
见她不说话,容恩泄气,“既然你要逃避,又何必给我打电话。”
过了良久,她终于开口,“恩恩。”
声音像蒙着一层浓雾,听不真切。
“你说。”
“我爸爸还好吗。”
”你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
“你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行吗。”
“久久,你回来吧。”容恩叹气,还是实话实说,“齐然已经不在了,你去了有什么意义?”
她摇头“我最近老梦见他,他给我打电话,说他不想起死。我去救他,可每次都去晚了一步,地上好多血,一个人怎么能流这么多血呢?他明明是被人害死的。”
“不管他是怎么死的,你跑到那种地方去能查到什么?法医都判定自杀,自杀懂不懂?是他自己不想活了!”她悲哀的发现,余久久依旧执迷不悟。
“他没有理由自杀。”她有些激动,“我最近总觉得,他还在我身边。”
“我看你是疯了!”容恩忍不住冷笑。
“随你便吧,齐然死了你也要跟着发疯!”
容恩第一次主动挂断了电话,她脾气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晚上九点,巴塘意外的灯火阑珊,余久久拖着行李站在格桑客栈门口,一楼的灯光彩明亮。
前台是一位中年女人,面相充满慈祥,对于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用这个词确实不恰当,但这是进门后余久久真实的第一印象,女主人穿着宽大的棉质t恤正低头写着什么,看见一身狼狈的余久久进来,目光温柔又亲切。
“你好,要住店吗。”
余久久嗯了一声从挎包的里层翻找了十几秒钟掏出身份证递过去。
“你们周围多远有药店?”
“这附近没有药店,看你情况有些严重,这里有酒精和纱布,我帮你处理一下?”女人注视到余久久手掌根核桃大小的擦伤,略微皱眉,语气越发温柔。
“谢谢。”
老板娘小心翼翼用酒精进行简单消毒后,不知从哪里找来干净的纱布仔细缠了好几圈才算大功告成。余久久被酒精辣得伤口生疼疼,红着眼眶向老板娘道谢。
巴塘的九月阳光明媚,余久久早上七点就听到楼下吵闹声。手机屏幕上显示七点十五,深吸一口气,爬起来直奔窗户。院子里一行有四个人,都是年轻人,两男两女,看样子是准备出门,门口停一辆越野车。余久久静静看了两秒准备关窗。突然,靠在越野车上的男人似乎有感应,抬头朝二楼的余久久看过来,她有些轻微近视,但是那个充满探究又玩味的眼神她感受得真真切切。几乎是一瞬间的恼怒,余久久刷一下关上窗户顺便拉下了窗帘。
男人嗤笑一声,收回目光抬起手腕瞄了一眼,舌头顶了顶腮帮开口“再往前走就进藏了,你们朋友这情况确定按原计划进行?”
“哥,这也是没办法,你们一天收费这么高,多呆一天那可是银子,你看…”
“谭阳你就知道钱钱钱,宁雅都成这样了,路上出了什么事儿了谁负责?”苏晓扶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