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活泼了很多，都会主动和爷爷奶奶说话了，跟老二和简唯更不用说，感觉他们仨就像一家人一样。
唯独跟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很少主动跟自己说话，甚至会刻意回避跟自己的独处，听安安叫爸爸，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向妙妙从季子霆的语气里也听出了点东西，试探地开口——
“你跟你儿子关系不好吗？”
“嗯。”
“其实也没什么的，小孩子都不太懂事的，我小时候跟我爸关系也不好。”
“长大就好了？”
向妙妙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喝了一口酒，“长大了，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老死不相往来，季子霆的脸色顿时就不太好看了。
向妙妙察觉到，赶紧圆——
“你别太往心里去啊，我家比较特殊，我很小的时候因为我爸外面找了女人，就和我妈离婚了，他基本没怎么管过我，所以我跟他不亲，长大来用不着跟他要钱了，自然就不往来了。”
离婚，不怎么管，不亲，这不说的就是季子霆自己吗……
季子霆主动把自己的杯子倒满酒，闷声喝了一大口，在加上今天没接到简唯和安安，心里更是堵得慌。
“不，不会你也离婚了吧……”
季子霆没回答，但是向妙妙已经猜到了，立马不敢再问了，默默地低头吃东西。
“来咯，鲜香麻辣小龙虾——”
老板端上一盆红彤彤的小龙虾，才算打破了尴尬。
“来来来，小龙虾，多吃点。”
向妙妙把一次性手套递给季子霆。
就这一会的功夫，三瓶啤酒只剩半瓶了，向妙妙就喝了两杯，其它的都是季子霆喝的。
“我和他妈妈，是家里安排的。”
这次，是季子霆主动开口。
向妙妙疑惑地开口，“都这个年代了，还包办婚姻吗？”
季子霆没回答她的问题，继续开口——
“生他也不是我们愿意的，是家里长辈逼的，她妈妈觉得有了他离婚更难了，所以不喜欢他，从小就没有抱过他，常年在国外，连问都很少问。”
向妙妙咬着筷子，皱着眉，“那也太过分了吧，比我爸还过分，我爸好歹还会问我期末考试考了几分呢。”
“因为我和他妈妈的关系，我对他也一直不亲近，他从小是爷爷奶奶带大的。”
季子霆一边说一边喝酒，小龙虾基本没有吃。
“后来他生病了，医生说是轻微自闭症，但那会他已经基本不愿意和我说话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去跟他相处……”
这些话，季子霆从来没跟人倾诉过。
大概因为向妙妙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两人彼此都不熟悉，很多话说起来没那么难。
季子霆语调淡淡的，但是眉心一直皱着，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说安安的病，说简唯的出现，说自己做的那些笨拙的没有用的，想拉进父子关系的事，他说着，向妙妙在旁边认真吃，认真听。
不知不知觉，话说了很多，酒也喝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