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她要先去问问在文化广场做生意需要注意什么，要不要办营业执照之类的。
因为要见徐刚以前的战友，张翠香老老实实擦了脸上的妆，换了以前的衣服，一幅灰扑扑中老年妇女的样子。
纺织厂的赵卫东听说有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来找他，还很疑惑。
见了张翠香才明白过来，又见她手上拿的礼物，就觉得麻烦。
还拿了礼，看来徐森犯的不是小事儿。
他脸色凝重，给张翠香倒了一搪瓷缸的热水，客套说“来就来了，拿什么礼？”
张翠香满脸笑容“不管怎么样是个礼节，哪有空手见人的。他东叔，我这次来是找你有事。”
赵卫东更严肃了，开口就说“这时候不管谁犯了事都得严惩。你找我我也没法子。”
绷着脸等张翠香的哭闹。
谁知道张翠香还是笑“哪儿能呢，知道这段时间风声紧，徐森被我好好关在家里呢，连车都给他卖了，省的他再去惹事。
我这次找你，不是为了徐森。是我想在文化广场摆个摊卖衣服，就想问问你，需要准备什么，要不要营业执照之类的。”
赵卫东诧异的看着她，发现张翠香年轻不少，脸上的尖酸刻薄也不见了。
这是经过什么大事想通了？
张翠香一眼看出他的疑惑，这人可不好糊弄，侦察兵出身，万一怀疑她是间谍呢？
张翠香就捂脸伤心的说“前几天我梦见老徐了，他狠狠骂我一顿，说我没把老大教好，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还说再这样下去，老大命不久矣。
我心想哪有爹咒儿子早死的呢，和老徐大吵一架。谁想到一醒就听到镇上有人挨枪子儿呢？我明白了，老徐是给我预警呢。我……我就准备好好管教老大。
听说你们厂要收学徒工，这段时间他在家学习呢。他好歹是初中学历，知识不差的，就怕他考进来吃不了苦。我就想着，也不卖菜了。到这儿摆个摊子卖衣服，也看着他不让他偷奸耍滑。”
赵卫东听了就掏口袋“卖衣服你们钱够吗？”
“不用不用！”张翠香连忙阻止“他东叔，我们有钱！我去银行取了老徐留下来的钱，足够了。”
又说“老徐都让我不要给你们添麻烦，徐森要是能考上，以后你就狠狠管教他，不听话扇他耳刮子。要是考不上，也不用你费心，送他去学个木匠瓦匠手艺，好歹能吃饭。”
赵卫东点头，赞许的说“你能这样想，很好。”
又说“文化广场上很多不正经的年轻人天天去占女同志便宜，一言不合就打架，你一个妇道人家不安全。不如去街上找个店铺。”
张翠香哈哈笑了“哎呦，我这都当人家奶奶的人了，还有谁不长眼敢占我便宜。您就放心吧，一个壮小伙子都打不过我。”
文化广场不正经人多才好，他们才是追时髦的一群人，要不衣服不好卖啊。
赵卫东尴尬的咳嗽，他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你正经找个铺子开店。营业执照的事，八零年咱们国家第一张个体工商户营业执照就发给了浙江温州人。咱们市还没有这个，你要是办了，市里肯定把你当模范，政策上也会有扶持。以后想要扩大生意，贷款也容易。”
“还能贷款？这可是大好事儿！”张翠香一拍大腿“好，就开铺子，办咱们市第一个个体工商户营业执照。”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
“他东叔，我给你说件事。上个星期呢，我去南方一趟，把老徐留的钱都进了货。进的货多我还去人家工厂看了。好大的厂房全是做衣服的，听说两年前还不如咱们纺织厂大呢。就因为卖衣服，现在开拓的厂房都是纺织厂的五倍了！”
她比了五个手指头“每天去他们那儿进货的听说有七八十人，一人进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