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桶清水倾盆而下的时候，黑水只停顿了三秒不到就状似真的被泼醒的模样儿咳嗽了几声儿。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听得见之前的对话的话，怕是看到他现在还带着些迷茫的眼神儿时真的会被欺骗过去。
“咳咳，咳”黑水无力的翻过身儿，当瞧见苏涞的时候，瞳孔明显的有了掩饰不住的颤抖。
“你！你是你！！！”话语中的震惊不亚于世界末日。
当瞧见他的长相时，苏涞心情很好的扬了扬眉梢儿。
之前黑水一直趴在地上，只能瞧的见一直黑不溜秋的后脑勺儿，这会儿尽管他一脸的络腮胡子，可照样儿也挡不住他的那张国字脸。
“怎么？认识？”苏正这会儿也已经吃饱了，屋里只有一张椅子，所以他就双手抱臂和秦昊并排站到了自家姑奶奶的左边儿。
苏灏的声音让黑水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顿了一秒之后就知道自己刚刚犯了大忌。
一个经常在刀尖儿上过日子的人，无论什么时候，冷静都应该是最重要的。
但是抬头儿看着椅子上悠闲的那人儿时，瞬间又觉得自己会失常也是情有可原，情理之中的。
没有人能在‘鲸’的面前面不改色！
“给无冕传个话儿，他要是觉得自己的位置坐的舒坦了就随时滚下去，别等到时候被他自己的人拿了头之后再用魂魄出来祸害人！”苏涞本来还想着可能是外州上的一些人，不曾想竟是眼皮子底下的。
“无冕？忘川的那个？”秦昊第一时间就把人对上了号儿。
“也就那个了，除了他谁还会叫这么个名字。”苏灏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但是他是真没想到，也没查到，黑水竟然是隶属忘川的。
黑水在道儿上独门独路的名声儿是数得上号儿的。
他的个人信息不是太难查，背景一直以来都是独门独户的，也就没人怀疑过什么。
“别！他不知道我做这件事儿，我要是知道苏家的这任家主是你的话，断然是不会接这单子的！”道儿上的人没人不知道‘鲸’，就连在外州‘鲸’都是神一般的存在。
不过也正如黑水正懊悔的，知道苏家的苏涞就是‘鲸’本人的寥寥无几。
“我是自己私下接的这单儿，你知道的，忘川对于我们求财的方式并没有什么约束，这件事儿放在从前就是小事儿一件儿的！”他这次能被抓的这么手足无措，很大的因素是因为他一开始的时候就有些轻敌了。
“既然这么守忘川的规矩，那看来对于我要知道的东西你是打死都不会说一个字了。”苏涞对于他的解释像是没有听见，慢悠悠地说着自己的目的。
“怎么会！忘川的规矩是没有人敢违背的，可是同样儿，我们老大不是专门儿为您设立了一个特例的吗？”黑水也不再装作无力的样子了，一个反手支撑着地面儿盘腿儿坐到了地上。
他虽然之前有装的成分，但是也确实被苏灏给折磨的不轻。
精神上的压力这会儿也因为没了什么顾及而放松下许多，整个人都松弛了不少。
“您应该还记得吧，当年小人不才，刚好不是太经意的成了知道您和我们老大交谈的一点点内容，而又恰恰好的就是有一条儿是您凌驾于各种规矩之上。”说完之后还自以为很善意讨好的笑了笑。
苏灏瞧着他那张凌乱的络腮胡子大脸盘儿再做出这种儿也瞧不太出来的表情时，莫名觉得瘆得慌。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可能是被恶心到了，快速地打了两个寒颤儿。
“你丫的就不能好好说话？”嫌弃地看着他实在是越看越下不去眼的面容。
黑水的眉毛儿留的也不是一般的长度，隐隐都有些将他翻上边际的大白眼儿给遮挡住的趋势。
好好说话？那玩意儿能保